唐基质

无证写手 在线肇事 超绝杂食 什么都吃 见谁草谁 注意避雷
墙头赛跑 坑里长草 自闭练功 半年一更 乏善可陈 不敢见人

我英|出轰 All Blue -1-

All Blue -1-

 

配合食用Bgm: Colors (Audien Remix) - Halsey


无中生有恋爱脑少女漫画式的星际AU,100字扩写成的四千字,毫无剧情。

普通佣兵出x改造人轰 双向暗恋

脑原作老觉得出←←←轰 所以试着也写了下反过来的久哥视角 角色属于平哥OOC属于我

反正就是想看纯白出轰恋爱!!!!【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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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焦冻站在山崖上,半身被及腰的稗草淹没,半身隐在夜里。稗草的聚落吞没了不远处的一整座荒城,接着向白夜边缘延伸过去,种子在风里纷飞。

 

绿谷出久顺着定位,拨开洪水一样泛滥的白色稗草走过来,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他的同伴面对一片被淹没的废墟,笔直地站在那,带着一副在这种情境下甚至有些冷酷的出奇安静的神情。黄昏在地平线上的部分被渐渐吞噬,接着倏然变成一种沉寂的蓝色。银河在他身前铺陈开来,两轮月亮缓慢地爬升,流星从他视野里径直划过,而他不为所动。

 

什么样的景色才足以打动他呢?绿谷不着边际地想着,注意到对方侧身向他望过来,左眼的虹膜呈现出比夜空更美的孔雀蓝,在看到他后睁大了点。

 

绿谷有一种错觉,仿佛这双眼睛在因看到他而发光,仿佛这个人站在这是在等他叫自己回头一样。

 

“绿谷。”他听到轰的声音在喊他的名字,一个简单的,语气平平的词,被风带过来,和白绒绒的种子一起打在他脸上。他感觉自己被打得僵住了,像不小心窥视了一副不世出的杰作的凡人被抓了个现行,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不该回头逃走。

 

“轰君……”最终他低头站住,没有直视对面的男人,“回飞船那里吧?我弄了点吃的。”

 

轰的视线在他头顶停了两秒,最后平常地应了一声,跟了上来。

 

是应该平常的。有什么好不平常的呢?

 

绿谷在前头胡乱拨着草,意识到自己是个自作多情的傻子。

 

“绿谷,我来吧。”

 

前方绿谷的动作太大,扬起一把毛茸茸的种子四处乱飞,几乎伤害了两人的呼吸道。轰好像终于看不下去,上前拉住他的手。

 

“啊!轰君!什么?”

 

绿谷毫无防备,被结结实实吓了一跳,他这才发觉自己在这个陌生星球上该有的防卫意识被这些乱七八糟的思考统统卸了下来。他的警惕性甚至没有以往的十分之一。

 

“上次出任务你手臂受的伤,复发了吗?”轰把他的手抬起来观察,动作很轻,好像真的怕弄疼了他,“动作很不自然。”

 

“没有……我是说已经好了,早就好了,我只是……”

 

只是什么?绿谷发现说不出口,没话可说,甚至不知道怎么跟他自己解释。

 

只是个自作多情,龌龊的傻子。

 

轰疑惑但安静地望着他,还没有放手。他不知道比起这样轻柔小心的动作,绿谷可能更希望被他痛打一顿,那样他能比现在清醒些。他不知道对方的失常也一部分因为他那只牵着他的手。这双手和轰这个人呈现出的机械感不一样,是温热的,甚至是柔软的,柔软到绿谷不由自主就续上了之前被他自己强行制动的奇怪联想。

 

……又来了。是这种感觉。轰本人完全没有在意——是啊,他当然没什么好在意的——只有绿谷无法忽视地能感受到上升的体温和屏住的呼吸在干扰自己的行为。而这体验不是任何人带给他的,是轰焦冻。

 

“我……真的没事,轰君。”他在汗浸透手套之前一把抽出了手,原地摆了两下,“你看!完全没事!可能就是有点饿了……嗯……”

 

绿谷一边干笑着一遍转回身去。真要命,他简直称得上手足无措,纯情的表演被如果被录下来,全然可以媲美青春期的中学生。

 

只有两个人的相处就是这样,没有多余的事情打扰或者作为破冰的话题,人与人的关系纯粹得尴尬。

 

他从前从没察觉到这个。作为佣兵小队的一员,他们大多数时候是集体行动,独处的情况很少,像这样没有事做,有空想东想西的情况更少。毕竟这还是他自佣兵学院毕业,成为职业星际佣兵以来获得的第一个“假期”。

 

事态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恶化的?是几个太阳日前,在联盟和丽日饭田分别时开始?是轰焦冻在他询问去处时回答他“除了这里我无处可去”开始?也可能要比这更早,在他突兀地闯入对方的个人生活却获得了原谅的那些时候。

 

绿谷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才终于发现在他的带领下,他们已经偏离了来路约有800码。他不得不继续顶着轰疑惑的目光转向,老实盯着定位走向据点。

 

说是临时据点,其实只是飞船降落压出的一小片平实的空地,离他们之前所在的高地路程并不远。用地球的制式时间算,不过二十来分钟就到了,绿谷憋着气却像走了一整年。他把轰落在地面,进舱——时隔半小时后的再次,多余地——查看了一下飞船的光充能进程,并重复做了一遍“在这里多停留一个白天”的决定。

 

船舱里有光合海藻制的蛋白食物,填肚子的东西,难说好吃。绿谷还是习惯就地打打野味,这会让他有一种安心的错觉,好像他离最近的人类社会相隔没有那么远。但此时他还是——在其实食物够的情况下,多余地——打开储物柜拿了点螺旋藻甜品,出舱准备和轰一起进食。

 

飞船侧翼底下,轰盘腿坐着,手里小心捧着绿谷一只刚烤的学名未知的当地野生动物,在研究如何入口。毕竟以往都是饭田或者丽日负责伙食,他时隔很久没有吃过这么原始的食物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拿这个腿不像腿肋不是肋的东西怎么办。

 

用高压炊具简单弄熟再草草加点调料——这样做出来的东西只能将将在绿谷自己那里打个及格,他本人也知道这一点。如果饭田和丽日在场,恐怕要有好一番抱怨。所以轰平静地研究怎么吃他做的东西的这个场面让绿谷免不了有些愧疚。

 

他极力挽回:“吃海藻蛋糕吗?轰君。”

 

轰看着他摇摇头:“这个就够了。还有很多。”

 

“啊,好……”

 

轰没再提别的,绿谷也不好直接就制止他说别吃了不好吃吃这个,对话陷入了僵局。

 

三十秒后,绿谷拿着蛋糕选择了轰对面的位置坐下。

 

“呃……轰君……我说……”肉可能不大好吃。

 

轰好像终于找到了窍门,从那一团小动物身上扯下一条腿来咬了一口,闻言疑问地抬头望向他。

 

绿谷把话咽了下去:“……多吃点。”

 

轰点头,疑似笑了一下,继续拎着那条腿安静但利落地进食。

 

……还是会笑的啊。

 

绿谷的蛋糕拿在嘴边,有些愣神。在他们四人小队里,轰无疑是最强大的那个,有些场合下反而也是最没有存在感的那个。他鲜少会抱怨,没什么要求,欲望稀薄,情感寡淡,身上不类人的部分看起来还要较类人的部分多。

 

他被改造过,不确定是哪一部分。绿谷不小心撞见过轰打开脊椎上的后盖检查身体机能的场面,也因各种原因了解过他的一部分秘密。以这个时代的科技,金属骨骼,光纤神经都是有可能存在的,改造人并算不上稀奇。他知道轰焦冻的四肢都可以称得上是“生物兵器”,而在他已知范围外可能还存在更多——比如那只坦桑石一样,覆盖着伤疤,带给绿谷“发光”错觉的眼睛,恐怕也安装了某种识别程序或者更便利的东西。

 

当然,谁没有一两个秘密呢?他们每一个人都有,也都知情识趣地不会多问。

 

只是轰焦冻的秘密尤其多。他是个谜团,绿谷怀疑连轰自己也不知道求解的端头在哪。

 

注意到绿谷长久的带着探寻意味的目光,轰放下了手里的腿骨。

 

“我很可怕吧。”他摸着脸上的伤疤说。

 

“……什么?没有。”绿谷掩饰地低头咬了口蛋糕,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情绪,下意识迅速结束了关于对方的话题。片刻后他才发觉这样好像不够尊重,然而再想抬头接话又太过刻意……

 

他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越在意就越要搞砸。明明四个人组队一起行动的时候一切都好好的……

 

……看起来一切都好好的,独处的时候才得以暴露出来。是他的问题。是他从没这么近地接触过轰焦冻。是他从没这么关注过一个人,是他太过在意他的行动和感受,是他试图挖掘他的感情,仿佛这样的人能对他有一点“喜欢”。

 

“喜欢”……“性冲动”,“心动”,“恋爱”……在这种生活里对奇怪的对象抱有这种奇怪的渴望,他连想想都觉得羞耻。

 

是他的问题。

 

绿谷吞下这个蛋糕,拿起一团肉,假装自己正忙于把它扒皮拆骨。他第一次怀念起每天死里逃生的有活干的日子。至少在“思考怎样的行为不会向同伴暴露出你对他的奇怪念头”这方面的工作永远不会是星际佣兵职业生活的一部分。

 

轰终于移开了视线:“你的表情是这么说的。”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绿谷意识到这时候需要表达一下自己和他交流的意愿,抬头却看见对方已经从篝火旁边站了起来。稗草燃起的烟雾很大,夜风也大,站着的轰的面容模糊地藏在那后面,躲开了火光,看起来居然有点悲伤。

 

“你这两天很反常,也在隐瞒什么。”他难得地说了长句,“鉴于这颗星球上都只有我们两个,我假定那是因为我。”

 

绿谷张嘴,最后只是卡出一声无意义的气音。

 

轰把他的沉默理解成了其他的意思:“我懂了。”

 

“这两天给你带来困扰了。”绿谷听到他说,“抱歉,绿谷。”

 

他什么都还没做,但看起来像要消失似的。

 

“……不,并不是的,轰君!”

 

绿谷终于把嗓子里的元音组织成了词汇,手上的肉被他丢进了篝火。他站起来朝前跨出了一步,这一步让他穿过烟雾见到了轰那双漂亮的异色瞳。

 

它们居然在此时还是澄澈的,在夜里漂亮得惊人。

 

“我并不是想要伤害你。”

 

“如果是出于这个考虑,”轰平静地说,“并没有必要……”

 

“有必要,”绿谷抓住了他的手,“这有必要,轰君,听我说。”

 

“轰君对我而言是很重要的人,我并不想伤害你,你受伤的话,我会一样痛苦。即便我现在做了,那不是我的本意,轰君。对此我恳求你的原谅。”

 

他这番剖白有点迟了,甚至于虽然他知道这话是真诚的,但说出来连自己听着都觉得轻浮和功利,像是为了挽回什么而做出的妥协。

 

他知道这当然不是,他希望对方也能明白。经历过林林总总数十个任务,穿越了上百个星系,轰焦冻早就被绿谷出久当做出生入死的队友,同伴,家人。如果现在掺合了别的意味在,也只是让他更迫切地想要了解他,接纳他,而不是逃避排斥他。

 

绿谷奋力组织语言想要继续解释。要绕开本不应该掺入的部分有点难,让人们彼此联结的感情在这里变成了巨大的障碍,并使他张口结舌。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要放弃了要遮掩的想法。

 

意外的是,只这一句话,轰焦冻就停下来了。他认真地注视着他,仿佛在告诉他“你说什么我都会信任”。

 

绿谷就快要无法克制自己的感情和幻想。他从未过多留意过轰的这个表情,即使它经常发生。那时候绿谷只当做是“同伴的信任”,但此时他似乎读出一种“毫无保留”的意味。

 

理智的那部分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剩余的部分却让他感觉到悲哀。

 

他庆幸没有说出口。情感不应该是一种胁迫,一种利己主义的诱导。轰把他做家人和同伴在信任,而他不应该被纳入对方考虑范围的私人感情正在破坏这一切。

 

“我的困扰从不是因为轰君。我从没有觉得你可怕。我觉得轰君……很强大,很帅气,我一直……”他顿了一下,“憧憬着你。”

 

“不过是的,这也是轰君困扰我的地方。”

 

“什么意思?”轰对他的自相矛盾感到疑惑,“绿谷,我不明白。”

 

“困扰我的不是我不接受轰君,而是轰君不接受自己。”

 

“我想要了解你的创伤,我想帮你抹平它……那不是烙印,不该是你的原罪,不该现在还在疼。轰君,我不害怕你的过去,我只是为此难过。”

 

“轰君,我想更了解你。我有上百个问题想问,不是关于经历过什么,只是关于你。”

 

“可以给我这个机会吗?”

 

轰偏头沉默,似乎在试图理解他的意思:“……如果是绿谷的话,可以。”

 

他看着这个越来越用力地攥着他的男人,没有挣扎,但明显对这个超出他想象的场面感到疑惑:“你想要问什么?”

 

想问什么?

 

关于他,绿谷有无数个问不出口的问题。

 

你怎么能信任我?你怎么能那么轻易地原谅我?你怎么能毫无保留地接近我?你怎么能是这样通透的一个人?你怎么能把黑色穿得跟白色一样干净?

 

但最后他说出口的却不是一个问题。

 

“轰君,可以请你再多依赖我一点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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